裳华拉起南烨立即便往外面跑。
“站住！”
家仆拎着棍子在后面穷追不舍：“来人啊，枣园进贼了。”
裳华和南烨速度极快，那家仆根本追不上，只是两边枣树枝丫不少，一个不慎，裳华头上那支翡翠点金串树叶的步摇被树枝挂了一下，掉在了地上。
不好。
她今天带着这个步摇进宫见了德妃，要是被捡去送给德妃，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。
裳华回了一下头，见那家仆还在身后追着，索性一伸手，那步摇像是长了翅膀一样，嗖的回到了她手里。
家仆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，像是见鬼了一样，一下子定在了原地，呆呆的看着南烨和裳华跑远。
“我，我疯了，难，难道是仙子下凡……”
——
一路逃出枣园也没被人追上，到了外面，两人看着对方都有些狼狈的模样，面面相觑一阵，都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南烨伸手将她头上一片叶子摘掉：“吃够了吗？”
裳华点点头：“够了，再吃德妃恐怕就要派人来抓了。”
南烨伸手握住她的手：“天色不早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这样放肆恣意，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时光，不知道还有多久。
但只要此刻他们心意一致就够了。
回到端王府，这算是她第一次在端王府的正院度过夜晚。
以往她只是歇在前院的客房，而南烨这次大婚，将正房搬到了府中的玺园，前去玺园的路上就会跨过折桥，从上折桥头起就头顶上就有无数巴掌大的小巧琉璃宫灯亮着，一路直通玺园，倒映在碧波微漾的湖中，就如同满天繁星映在湖里。
裳华突然想起来这湖的名字，不由问道：“这湖命名为落星湖，是因为湖上的灯像落下的星星一样吗？”
南烨看了她一眼，摇摇头：“不是，是因为朱星燃在这里掉下去了。”
“……”
果然，她就不该指望这个人能有什么高雅情调。
晚上用过饭，外头天气极好，裳华想起南烨今日带她玩了一整天，投桃报李自己也应该有些回馈，再加上她不日就要离开了，之前储存的那些灵石留着也没什么用，便吸了两块，带着南烨到天上溜了一圈。
只是有些失策的是，上回在凤鸣山时天气还好，如今京城已经入冬，上去一趟她还没什么，南烨反而被冻的僵硬无比，一直硬撑着她尽兴，下来的时候才打了几个喷嚏。
没办法，只能回去让厨房熬了碗姜汤送过来，喝完之后就虚弱无比的躺在床上歇下了。
第二日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。
南烨平时就是个不守规矩，脾性又乖张的人，府上的下人也没谁敢过来打扰，于嬷嬷倒是来过一趟，只不过今日守夜的人是冬瓜，因为守夜前就得到了叮嘱，因此一见到于嬷嬷出现，二话没说扛着人就丢到了前院去，吓的于嬷嬷之后都没敢在过来。
“今日不用进宫吗？”
“不必，我刚刚大婚，父皇给了三日的假期。”南烨喝完手里的燕窝粥，问道：“今日你想去哪里玩？”
裳华摇摇头：“也没什么地方想去了，今日我要去解忧楼处理一下事。”
“那我同你一起去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用完饭便相携着一起去了解忧楼，解忧楼的帖子堆积的并不多，很快便处理好了，但今天却有件大事要宣布。
小鱼被叫上来的时候，嘴上还在抱怨着：“你们夫妻两个关起门来亲亲我我就算了，还把我叫上来算什么事。”
裳华看着小鱼的面容，想要说的话一下子梗在喉中，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了。
小鱼也算是最早知道她身份的人，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，说没有感情都是假的，但是以小鱼的身份，想跟着她去天界是不可能的，如今她要走，就只能在这里做出分别了。
“小鱼……”
“嗯？”小鱼应了一声，等了片刻不见她出声，才觉得奇怪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裳华压下有些起伏的心绪，扯了扯嘴角，故作镇定的道：“从现在起，解忧楼就不用接生意了。”
小鱼一怔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，问道：“是不是你发现了灵脉？还是说解忧楼只能赚钱，赚不到灵石，不想开了？”
裳华摇摇头，向南烨伸了伸手，南烨便拿出一只蹴鞠大的口袋来，裳华将那口袋放在小鱼面前：“这里是我剩下的灵石，都给你了。”
小鱼接过口袋，打开一看，只觉里面一股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，让她的眼珠霎时都红了一瞬。
只是理智很快将这疯狂压了下去，她一脸狐疑的问道：“你怎么回事，怎么突然这么好？不开解忧楼，还给我灵石，难道……”
“嗯？”
“难道你打算做一个真正的凡人，不再沾他界之事了？”小鱼瞪着眼睛问道。
裳华忍不住笑出了声，心底那些微的伤感也被她的表情驱散了不少。
“不是，是我打算回去了。”
“回去，是去哪儿？”小鱼一愣，而后猛然想起什么：“难道你要回天界了？”
“不错。”裳华点了点头，并不避讳南烨在旁，道：“我要走了，就是后日，我走之后这具身体会消失，你我之间的契约自然也就断了，到时你也不必受此至制约，但我希望你还是能潜心修炼，早日位列仙班。”
小鱼鼻子一酸，霎时泪盈于睫：“你怎么说走就走了，这也太突然了，我要想你了怎么办，以后漫漫千年岁月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，呜呜……”
裳华见她如此，有些于心不忍：“你别担心，我一两年就回来了……”
“呜呜，你真是个坏人，我一个人在凡间怎么能修炼的下去，就我这点道行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位列仙班，我……”
哭诉到这里，小鱼突然一顿，打了个嗝，抬起头迟钝的问道：“你方才说什么？”
裳华重复道：“我说我一两年就回来了。”
小鱼捏着灵石袋子的手紧了紧，为难的看了她一眼：“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，我听族中老前辈说，天上一日凡间一年，你就在天界待一两天怎么能够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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