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9章 被击垮的风间琉璃
风间琉璃躺在后座上脑袋靠在路明非的大腿上，整个人呈婴儿式蜷缩着抱成一团。
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，眼睛里一片虚无，看起来像是失去了灵魂的玩偶。
看起来王将对他的影响比想象中还要深刻。
高天原的霓虹灯招牌一如既往地闪亮着，恺撒抱着风间琉璃走进了店里。
“这位是你们的朋友么？”座头鲸指了指恺撒抱着的风间琉璃，“他是生病了么？要不要给他找个医生看病？”
说着他的视线转向了路明非身旁另一个陌生的人，“他也是你的朋友？”
“是的，他是来找我的，叫他Heracles就好。”路明非淡淡地解释了一句，“另外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好好休息。”
座头鲸听明白了路明非的意思，没有再追问下去，而是喊来一个服务生去打电话找一个医生过来看看，又顺便吩咐打扫出一个安静的房间给风间琉璃。
“风间琉璃的状态很不好。”路明非感觉自己夺回的只是一具身体的空壳子，这个人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，一个反应也没有，要不是眼睛还会眨，鼻子还会呼吸。
他都要以为人已经没了。
“我们现在知道王将拥有类似精神控制的能力，利用音乐可以控制对方。”恺撒说，“据我所知的言灵中好像没有哪一个是这个效果。”
“言灵的使用必须有龙文，风间琉璃很明显不符合这种情况。”楚子航说，“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幻觉之中。”
“你们还记得之前风间琉璃说过，王将是杀不死的。”路明非突然想起了什么，“会不会从那个时候开始王将就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手脚，导致他现在精神不正常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死侍好像也是听到类似梆子的声音才撤退的。”恺撒想了想开口，“总之现在必须想办法把风间琉璃弄醒，只有他才能告诉我们所有的事情。”
“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，我找不到不伤害他精神的办法来问询线索。”楚子航淡淡地说。
恺撒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空洞的风间琉璃，“他现在的表现就像是断了发条的木偶，没有安装芯片的机器，又能告诉我们什么呢？”
“我觉得不管怎么样都要先试试，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。”芬格尔站在边上分析着。
“说的有道理！”恺撒轻笑了一声，用手大力地拍了拍芬格尔的肩膀，“那就交给你吧！我们先出去吃点东西，希望回来的时候能够听到你的好消息。”
“别啊，我也饿了。”芬格尔拉住恺撒的手臂，“会长，刚才的行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不能这样对我吧。”
恺撒冷笑一声，用力抽回了手，“我和楚子航再下面苦战死侍，你在上面躺着看戏，还苦劳。”
“芬格尔加油！”路明非跟着笑了一下，“正好我也饿了。”
他替风间琉璃盖好了被子，从床边站了起来。
还没有走两步，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角，一个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，“哥哥，不要......不要走......哥哥......”
路明非恍惚间还以为是路鸣泽那个小鬼头出现了。
他对“哥哥”这两个字都快要应激障碍了，天天都被人这么个腔调喊着。
“哥哥......”床上的人还在呓语着。
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动，扭头看向床上的人，发现风间琉璃不知道何时目光有了一丝焦距，直愣愣盯着自己的脸，好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一般的渴望着。
“琉璃？”路明非小声试探着，他觉得风间琉璃再怎么样也不应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，至少在他们的面前不会这样。
风间琉璃是一个鬼心眼多，戒备心极重的人，每一次的会面都能看出来他给自己的心包裹上了一层又一层的假面，没有人能看到最真实的他。
如今这个样子实在是叫人有些诧异。
床上的人对这个名字没有任何反应，依旧紧盯着路明非看。
“什么情况，他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？”恺撒问。
路明非摇了摇头，又唤了一声，“稚女？”
这次总算是有反应了，床上的人露出了一丝微笑，低声“嗯”了一下。
“醒了但是又好像没完全醒。”楚子航仔细观察了一会，最后得出了这么个结论。
恺撒一头雾水，“啊？”
芬格尔好奇地靠过来，结果下一秒床上的人却生生地往后缩。
这场景就像是小红帽遭遇了大灰狼一样。
“好了，你们先去吃早餐。”路明非推了推芬格尔，朝身后的楚子航和恺撒说，“我在这里先照顾他一下，你们都出去吧。”
“行。”恺撒点了点头。
三个人离开了房间之后，路明非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呼吸稍微轻松了许多。
“不要害怕，这里很安全。”他放轻了语气，安抚着面前乖巧像个小姑娘的风间琉璃。
此时楚子航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，递给了路明非后又走了。
“稚女，张嘴喝一点。”路明非将风间琉璃扶起来，一勺一勺地喂他喝汤。
风间琉璃表现得跟一个乖宝宝似的，一口一口的咽下去。
喝完汤之后路明非又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嘴，“要不要再吃点其他东西？”
风间琉璃摇了摇头，露出了一个可爱天真的笑容，比起之前认识的他，多了一丝懵懂的稚气，少了几分妖媚的风情。
“那你再睡一会，好好休息。”路明非扶着对方又躺了下去，替他掖了掖被子，“我先出去吃点东西，就在外面。”
风间琉璃又笑了笑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路明非看。
“好好睡一觉，乖。”他说着伸手摸了摸风间琉璃的头发。
这次风间琉璃顺从地闭上了眼睛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安静的少年。
路明非也不知道现在的风间琉璃到底算好还是算坏，王将摧毁了他的信心，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，如今这样的状态不适合跟他们在一起继续呆着了。
可是又应该将他安排到哪里去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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